看到楼下西方失败、还不老和渡痴禅师几位在热烈辩论群众运动是否天然合理的问题,我也跟着凑凑热闹,简单谈几点想法。 首先,作为马列毛左派,就是为劳动群众的解放而奋斗,也只有依靠广大劳动群众才能取得胜利。在这个意义上,左派必须永远地、毫不动摇地依靠群众运动(特别是工农劳动群众的运动,而不是小资产阶级的运动)才有前途。 另一方面,群众又是活生生的人,是被剥削、被压迫的。而剥削压迫,既有物质上身体上的,又有精神上的。由于资产阶级和他们的公知帮凶对劳动者精神上的压迫,劳动群众对于很多事物的认识,必然要经历一个由远及近、由表及里、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往往要通过很多暂时错误的群众运动来完成。 关于这个问题,渡痴禅师和西方失败都有所论及,不过西方失败网友说,人民群众创造历史,要几百年、几千年才看得出来,也未免太夸张一些。自有十月革命以来,世界上被压迫被剥削人民的革命就是常态。二十年前,中国人民99%是被自由派、西方帝国主义假“民主”蒙蔽的。今天,至少25%是觉醒的,另外70%已经在自发地产生着各种对资本主义的不满。 今天的什邡事件、启东事件与六四是大不相同的。六四确实是有大量群众参与的,但参与的主体是小资产阶级而不是工人阶级,工人阶级的主体是观望的。有些主张平反六四的左派否定、混淆这个事实是不应该的。六四的领导权毫无疑问地是在小资产阶级右派手里,其政治纲领、经济纲领都是反共(不仅反邓共、而且更加反毛共)、反社会主义,要求资本主义。这一点,也没必要不承认。所以,六四的群众运动,确实是在相当多数群众不觉悟的状态下发生的,无论参与的群众个人如何悲剧,整个六四运动的历史作用确实是反动的,是群众做了无辜的牺牲。 但是,今天的情况已经根本不同了。六四时,社会上根本没有马列毛左派。今天,虽然马列毛左派还说不上普遍存在,但是在许多地方已经相当程度上存在。六四时,与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右派争夺领导权是谈不上的。今天,即使不是在全国,但是在若干地区,马列毛左派是占优势的。通钢工人的斗争,许多地方国企工人反私有化的斗争,各个地方纪念毛主席的群众性活动,实际上就是马列毛左派领导的,或者是在马列毛左派影响下的工人阶级领导的。看不到敌人的力量固然不对,但是看不到自己的力量和成绩,就更加不对。今天的社会形势,一旦有事,马列毛左派完全有条件在若干地区、若干省份争夺并夺取群众运动的领导权,进而为地方工农民主政权打下基础。 从这个角度来看看什邡、启东等事件。还不老网友说,启东事件与香港九万人反国民教育一样,都是资产阶级领导的。这个比喻不恰当。香港的所谓反国民教育,完全是一伙反动、堕落的殖民地化小资产阶级,站在帝国主义的立场,打着反专制的幌子反对中国人民(这件事,有没有资产阶级“领导”还真不好说,我看,香港资产阶级的利益还是要求“维稳”的;应该主要是脑残小资产阶级所为)。 但是,什邡、启东等事件性质完全不同。两个事件的特点,都是在新形势下,包括无产阶级、农村半无产阶级和城市小资产阶级的广泛的人民群众都已经被迫开始进行各种形式的反对资本主义压迫和剥削的斗争。这种压迫和剥削,有直接明显的,比如资本家在工厂对工人的压迫。也有间接的,比如资本家夺取农村集体所有的土地,比如资本家将污染的代价转嫁给当地人民群众,或者用毒奶粉毒大米危害消费者。但是,只要是群众起来斗争,不管是直接间接的,最终目标,都是要反到资本家。 当然,广大人民群众很可能在一开始并不是明确地在反对资本主义。但是,这些斗争,因为它们在本质上都与资本主义有不可调和的冲突,所以经过群众的反复斗争、反复试错,它们最终都会指向反对资本主义、争取社会主义的目标。 就眼前、短期、中期来说,这些斗争,首先的作用,是大大增加资本主义积累的困难,迫使资本家提高工资、清理污染,缩小他们的利润空间,让资本家叫苦;同时增加资产阶级维稳的代价,让资产阶级政府官不聊生、人心惶惶,让资产阶级政府叫苦。 从长远来说,中国的靠廉价劳动力、假冒伪劣混日子的资本主义能解决工人阶级的合理生存要求吗,能有秩序地进行集体谈判吗,能解决环境污染吗,能消灭温州式的假货吗,能杜绝毒奶粉吗,能让小资都过上有车有房的幸福生活吗,能消灭黑社会、保障人民生命安全吗?它做不到。做不到这些,不管政改搞出多少花样,能消灭群体事件吗? 群众又不是傻子。已经被骗了三十年,四分之一的群众就觉醒了。群体性事件再搞个十年,就算他们靠政改能够再蒙混一下(我看也未必,很可能蒙混不了),再加上十年,还觉醒不了吗?俄罗斯资产阶级靠普金,普金其实是靠石油,才混到今天。中国资产阶级出的了普金吗(好不容易出个薄熙来,还被他们自己整了);出了普金,没有石油,环境资源破坏殆尽,还能怎么混。 毛主席说,中国地方大,东方不亮西方亮。今天马列毛左派还不够强大,但是很多地方局部优势还是有的。在东南沿海、北京、上海这些地方,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势力强大,工人阶级和群众运动政治上没方向。但是,在这些地方,工人阶级和其他群众为了争取自己的直接经济利益的斗争也完全可以起到搞乱资产阶级、增加资产阶级困难的作用。 启东可能有某些资本家势力参与,但是因此就危害到了另外一些资本家的利益(日本“王子制纸”),或者至少增加了群众对日本资本家的仇恨。虽然现在事实表明,停止排海工程反而对排出污染不利,但是因此可以间接唤醒南通、上海等地人民群众,进行进一步的反污染、反日资的斗争。无论是什邡还是启东,都使以“招商引资”为特点的地方资本主义发展模式陷入困境。从此以后,哪个地方再敢引入高污染的工业,就不得不踌躇再三;而不引入外资,地方财政又要陷入困境。资本主义积累和资产阶级统治就会陷入一个逃不出去的恶性循环。 另一方面,在广大的东北、中原和西南地区,马列毛在群众中的影响正在加速发展。在这些地方,马列毛左派完全有可能争取并夺得群众运动的领导权。一旦天下有变,就可以与资产阶级、自由派分庭抗礼。 到了那个时候,红区与白区、解放区与国统区,孰优孰劣,群众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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